七月一日是香港回歸紀念日,但自2003年開始,七月一日對香港衍生了另一重意義——市民大遊行表達訴求的日子。2003年七一對香港繼後的發展影響深遠,對了解政治參與、爭取普選、自由行引發的中港矛盾等議題,都是不可或缺的一課。
一. 2003前少大規模遊行
大規模遊行在英殖時代並不常見。記入歷史的要算1989年北京學運期間的多次大遊行——向被認為政治冷感的香港人,多次上街支援北京學生,其中一次人數更逾一百萬人。
其後,如此大規模的遊行並沒出現。1997年香港主權交回中國,香港人與特區政府過了一段蜜月期後,便爆發連串事故,包括新機場混亂、金融風暴、八萬五政策、負資產業主、科網股爆破、數碼港風波(本作科技研發基地的數碼港淪為豪宅地產項目)等,令特區政府與特首董建華的威信和民望不斷下挫,民怨累積。
二. 政府表現影響政治參與人數
即使政績欠佳,特首董建華仍於2002年連任,並推出「高官問責制」。2003年,沙士爆發,當時的衛生福利局局長楊永強被輿論批評失職,但董建華卻委任他調查沙士,惹來「自己查自己」的批評——沒有獨立調查,容易出現官官相衛的情況。
及後,港府希望為基本法廿三條立法。廿三條即國家安全法,涉及叛國罪、分裂國家行為、煽動叛亂罪、顛覆國家罪及竊取國家機密等法律。諮詢一出,條文被質疑嚴重削弱人權自由,即被猛列批評。當時負責推銷的保安局長葉劉淑儀,其手法和態度也惹來市民很大的反彈。
另一方面,當時的財政司長梁錦松,在新一年財政預算案中提出大幅增加汽車首次登記稅,卻被揭發他在發表報告前偷步買車,且沒有申報。面對坊間批評,董建華仍力保梁錦松,並指其情操高尚。
經濟不景,沙士疫症加上官員連環失職卻沒有人問責,民憤終在七月一日爆發。
眾多政治參與的方式中,遊行示威向來不是香港人所好。要香港人上街遊行表達訴求,從前向來不易。但2003年七一竟有超過五十萬香港市民上街表達不滿,極為罕見。由此也可推知,當時港府的施政表現已令人忍無可忍,而政府表現往往與參與遊行的人數掛勾。
三.
自由行始於平息民怨
2003七一後,23條因立法會票數不足而擱置;楊永強、梁錦松和葉劉淑儀相繼呈辭並獲接納。其後,中央政府為平息民怨,向香港「送大禮」,影響較深遠的包括CEPA和自由行。CEPA即「內地與香港建立更緊密經貿關係安排」,具體內容包括273種香港貨可免關稅進口內地,18種服務行業可搶先進軍中國市場。
中央更開放個人遊,部分省市的內地居民只需辦理簡單手續,便可隨時來港。從此,內地遊客大批湧港,也為今年的中港文化差異辯論和中港矛盾埋下伏線。
但送大禮沒有大幅改變現狀,董建華民望依然低。2004年,再有53萬人上街,要求董建華下台和盡快落實政制改革。董建華於2005年初宣布「腳痛」下台,其位由曾蔭權補上。2005年七一遊行人數即銳減至二萬幾人。
四.
後七一的政治參與:普選和八十後
香港人在英殖時代不可能有民主,到回歸後「港人治港」時代,即使普選是《基本法》訂明的,也沒有驚覺民主的重要。自2003年,很多香港人醒覺,無論官員如何失職失誤,市民都無法改變事實,也不能選擇其他人當特首,開始感到民主普選的重要。因此,七一遊行成為每年市民表達訴求的總集合,而其共同訴求就是盡快落實雙普選。
而自2003年後,很多年青人開始關注社會和政治事務,甚至投入其中,參與每年的大遊行。這批年青力量,也成為繼後八十後運動的主力。
另外,七一大遊行的人數也常被解讀為政府表現的寒暑表——人數越多,表示越多人不滿政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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